-木西木西-

★让我望进你的眼眸★

噢等等我心肝疼。

正文↓

“你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是吧?”
阿尔弗雷德十分惊异,因为他已经掩盖得非常好了。既没有此地无银地把自己遮蔽得严严实实,也没有完全暴露或是把自己标志性的金毛翘在外面。
他……是怎么做到的?开玩笑的吧?
阿尔弗雷德在心中暗暗叫苦,看着面前这位笃定地望着自己的祖母绿色眼睛,他谨慎地发言:“抱歉?我想你认错了,那是谁我不认识啊?”
等等,阿尔弗雷德刚把这句话说出口他就反悔了,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阿尔弗雷德f琼斯呢?在这个时代除了五感全失的可怜患者或是不懂欣赏的老古板就不会有不痴迷于他的人,只要有他闪亮登场的地方就会有尖叫和荷尔蒙。现在这个大明星大概是犯了个极其严重的错误。要是眼前这个一看那绿眼睛上面的粗眉毛就知道是英国人的家伙喊出来,在这个地铁站,他今天就别想准时去赴热辣女孩儿的约了。
为什么今天我要来坐地铁?!
上帝啊!阿尔弗雷德不住地在心里祈祷起来。这是最尴尬的时刻,果然……
“啊哈?原来我认错人了啊——才怪!阿尔弗雷德,我知道是你!”阿尔弗雷德对面的人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音量说,但仍旧气势汹汹。
这听起来可不妙,这一位似乎不是来要签名合照的,他是来绑架勒索的吧?!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人的表情表现出了一丝得意。
老古板!!!
阿尔弗雷德暗地里咒骂着今天的霉运,但明面上还是继续回应,“噢噢这位先生我之前可跟你什么交集都没有过啊,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只需要你保持原状……”
他已经开始摸索着钱包的位置了,但是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很明显是个良民,扮演的角色要么是无辜者要么是坚决维护社会秩序的那种人啊。因为不得不承认的是他长得不错,刚刚他只注意他那双情绪丰富的眼睛和那对可笑的粗眉毛,还有他飞扬跋扈的态度,再上下打量一下,他身体匀称,身上这套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气质优雅,还有那么一股子与生俱来似得令人不爽的傲慢。不过人心难测,阿尔弗雷德告诉自己。
“想要我闭嘴?”他露出一丝微笑,“当然我会的,不过既然被我逮到了,那就走吧!”
“走?!什么!”
“shh……”他眼里含着笑意,把食指竖在唇间,“需要我提醒你应该把音量调低吗?”
阿尔弗雷德怔住了,搞什么鬼,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正当阿尔弗雷德不耐烦地想着逃跑计划时,“这里人太嘈杂了,我们到随便哪个咖啡店里坐坐吧。”带有粗眉毛的人说。
噢,真是恩赐的好机会。“可以。”阿尔弗雷德迅速想到一个好办法,这当儿他正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
“好吧,拉住我的手。”
“等……”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把手插在衣兜里,“你想干什么——”
“这样你才不会擅自溜了,你说呢?我可没带手铐。”
“我保证,我不会逃走的。”
“鬼才信。”天啊,这个人怎么把他的心声说出来了。
“噢好吧,让我们把这操他妈的手握在一起。”阿尔弗雷德环顾了四周,“谢天谢地没有人在看我们。”
“他们现在大概都觉得我是个疯子……”谁轻声嘟囔了一句,伴随着自嘲的淡哂。
终于他们把各自的一只手庄重的严肃的交握,如同领导人外交时面对记者的那种握姿。
如果是个热辣的美女阿尔弗雷德倒是很愿意做些更亲密的动作,但眼前这个老古板嘛——上帝,饶了他吧。
“我叫亚瑟。”
“噢。”阿尔弗雷德心不在焉地应着。
亚瑟把阿尔弗雷德的手握得紧紧地,趁阿尔弗雷德低头懊恼的时候,他侧头望了望阿尔弗雷德戴着墨镜的脸。然后用另一只手悄悄抚上了耳侧的碎发,又小心放了下来——遮掩什么似得。
阿尔弗雷德用余光看到了亚瑟的动作,他有些迷惑,这个人并不像讨厌他的样子,但是也不是自己那群狂热粉丝的一员。他开始好奇起来了。
亚瑟领着阿尔弗雷德熟练地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停留在了一家深幽的咖啡厅——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店员也没有。着实看不出是“随便”哪个咖啡厅。
咖啡厅装修文艺,但空无一人,这让阿尔弗雷德有些警惕。他说:“嘿,亚瑟?”
被叫到的人回头看他了,看进墨镜后的湛蓝眼睛。“……嗯?”
“呃,”阿尔弗雷德抑制住了突然想再叫几次亚瑟名字的冲动,“这是哪儿?我是说,这里看起来有点不正常,太奇怪了——”
“哦好吧?这里其实是我以前用来专门跟朋友喝下午茶的地方。”亚瑟推开了门,门铃清脆地响。
阿尔弗雷德还是有些不情愿进去,太安静了,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其实觉得闹哄哄,里面光怪陆离的酒吧比较好。——逃跑其实也更方便。
“下午茶这种古老、古老的东西……啊……”阿尔弗雷德突然想起自己要速战速决,于是只是嘀咕了一点怨言就走进了那扇亚瑟为他推开的门。
阿尔弗雷德等着亚瑟猛然锁住门不让他出去,但亚瑟没有,自从阿尔弗雷德进入咖啡厅后他就主动放开了两人握紧的手。这使阿尔弗雷德低头看了看不再被拉住的那只手,亚瑟的手没有留下什么温度,说实话他的手有些冰凉。但是他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记忆海绵一样,仍保留着亚瑟的手的形状。即使强行活动了手指,他还是感觉到了某种令人失落的吸引力。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结果就是亚瑟拿一杯咖啡和一杯红茶面向阿尔弗雷德时,他正把双拳握得紧紧地。
“阿尔弗雷德?”亚瑟语气像是叹息,与之前的亚瑟完全不同。他把两杯东西都放在一张靠窗的双人桌上,“我知道你从来不喜欢被强迫……抱歉,如果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有损你独立的人格的话,我只是……咳咳咳咳咳咳!”亚瑟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看样子是要咳出血来。他迅速拿出了条随身的手绢,捂住嘴巴。
“噢——那个——”阿尔弗雷德有些担忧地看着亚瑟,“……你还好吧?”
“噢还不错!坐下吧,不我是说,我能否请你坐下,喝杯茶呢先生?”
亚瑟看起来又要开始剧烈地咳嗽。阿尔弗雷德回答着:“噢是的!当然!我会的!!”
当他们最终面对面坐着时,亚瑟小啄了一口红茶,“这里没有人,我想,你大概可以把那些装扮摘下了……总是戴着很难受,不是吗?”
“嗯,是有些。哦吼你说怎么着,我差点忘了!”
阿尔弗雷德把墨镜摘下,还有头上那顶嘻哈帽。这下他的帅气外表完全展露出来了,亚瑟盯着他打量了几秒。阿尔弗雷德十分惊异于亚瑟这时眼神中填满了的甜蜜的痛苦。他眨眨眼,“嘿?怎么了?”
“我在看你的蓝眼睛——并不是因为他们酷,你懂吗?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好吧,他们很蓝。”
亚瑟又认真凝视了一会儿阿尔弗雷德的眼睛,但阿尔弗雷德的眼神无法与亚瑟的目光相会,好像亚瑟透过他的眼睛凝视着某些其他的东西,更深更远一些。
“有多蓝?”
“很蓝很蓝,是天空的湛蓝,也许比天空还要蓝一些。”
“它们好看吗?”
“好看,非常漂亮的蓝。”
“哇哦,我也看见过自己的眼睛。你还看见过比这更蓝的眼睛吗?”
“没有,至少在我看见过的人之中。它们真的很蓝,我想我再看多少人也只有这个答案。”
“酷!你的意思是我的眼睛有世界上最蓝的那种蓝咯?”
“是的,最蓝的。也是最漂亮的蓝。”
“哇哦哦哦你说得我都有点害羞了,好吧事实并非如此,我想听更多,来吧。”
“别臭屁,我是不是说得有点多。”
“噢,那假设,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或者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就有一个眼睛比我蓝的家伙呢?等会上帝啊这让人难以想象。抱歉我给了你一个大难题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许吧。”
“嘿,你刚刚说我有世界上最蓝的眼睛。”
“我怎么知道,你的好胜心太强了小孩儿。”
“谁是小孩儿!你这个老古板!我感觉糟透了。”
“笨蛋,你就是个正在闹脾气的小鬼。警告你,撒娇对我没用……”
“喂!你一定要激怒我吗老古板!”
“我猜你下句就要说‘该死的粗眉毛’了。”
“你这该死的粗——嘿!”
“嘿!”亚瑟学着阿尔弗雷德的样子。
“你……”阿尔弗雷德说不出第二个单词来,他控制不住嘴角的微笑逐渐扩大。
晚霞漫上屋檐,把世界染成瑰丽的粉红。亚瑟提出了要去附近的公园的意愿,阿尔弗雷德同意。
阿尔弗雷德重新戴上了那些用于遮挡的装备,在他偷偷瞟向亚瑟的眼神里,是无法没有艳羡的。——可以光明正大、磊磊落落地和朋友出去玩,开那些玩笑然后放声大笑,犯错了也无所谓。不要一帆风顺。起起跌跌会让人看清楚忠诚的朋友,可以毫无防备的托付感情于某人,甚至分享死亡。当两人默默地牵起手来,迎着霞光走去时,阿尔弗雷德的心境接近于他独处在空旷房间里时的情况,又有些不一样。原因很模糊,是用眼睛看不见的某一种狡猾的东西吧。
很像有魔法力量从被握住的掌心中传递过来,让他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升温了,从而感受到一种从容的温暖,自然而然地生出面对未知的诱惑时,“这样可不行”的自我保护意识。
于是在经过人群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放开了手,亚瑟的那只手失措地落空了,他没有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一声失落的叹息也没有。
靠,这也太蠢了。阿尔弗雷德不由自主地望着亚瑟闪亮的金色发梢时,他皱眉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好吧,这可不是我想要的。但同时他又有一种奇怪的解脱感。阿尔弗雷德快乱套了,他觉得这都是走在那个英国人身边的错。
“阿尔,在这里等我一下。”
英国人丢下这句话就消失了。阿尔弗雷德对那个奇怪的称呼——阿尔,逐渐醒悟过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但只有他被这样的称呼着可不大公平,他立在那儿迅速地想了一个好名字,准备在他回来的时候给亚瑟一个惊喜。不不,现在开始就要改口,叫做——“亚蒂”。
稍微又等了一会,阿尔弗雷德这才忽然发现,这是个逃跑的好时机!天呐这段空闲时间可是他向经纪人那里好不容易要来的,要不是突然发现一旦独处一室那要命的孤独感就会铺天盖地的涌来,他就不会迫不得已出来约美女消遣了——也就不会遇上亚瑟了。
也许这段度过的时间会比花天酒地消磨掉的时间要更有意义,至少阿尔弗雷德感受到了一种满足感,就和一天工作的忙碌结束一口气吃下好几个汉堡直到填满肚子一样,尽管是自己喜欢的工作也会感到疲惫。
单纯的睡眠或是喝酒调情往往都会使他的精神更加混沌,但是这样子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漫无目的地聊天,偶尔就放肆地宣泄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掩盖,没有危机感。阿尔弗雷德很随便,准确的来说,他总是表现得很随便,但是有很多感情总是不可能坦白的,注视着的目光太多了。和亚瑟在一场无聊的下午茶中,交谈时莫名地有种与老朋友发牢骚的感觉,好像原本就存在了的游戏规则,可以痛击对方弱点以此获得一段长久的大笑,谁都不介意。
亚蒂……好像也就是很久以前取给亚瑟的昵称,阿尔这个昵称也一样,长久地本就存在了的,曾经也是两人经历过很多很多的,只是暂时忘掉了而已,忘掉了也没有关系,两人之间越来越深的羁绊是从来都为彼此感知的。
阿尔弗雷德在晚霞里晕乎乎地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园一棵不知名的树木旁。
好像是时候走了吧,说再见什么的好麻烦,再说我也是被要挟着过来的,在刚开始的时候……逃跑也是很有理的吧?他大概会难过一会儿?啊,他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怎么办!
……不过,有人会相信他吗?噗嗤,当然不会啦。
……不过,还是先藏起来看看再说吧,回去也没事情做的样子,他发现我不见了会是什么表情呢?要是我把手机带出来就好了,被捉弄了一定会很可爱的吧。
阿尔弗雷德想也不想就轻松地爬上了树,在树的枝丫上蹲着,还很浓密的绿盖把他的身形很好的掩盖住了。兴奋而焦急的等待开始了。
亚瑟的身影已经可以被看见了,他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看不清楚里面装了什么。但是看到亚瑟并没有直接去他叫阿尔弗雷德等一下的地方找,而是径直去周围搜寻了一些可能藏人的地方。
哇哦他早知道我会这么做!阿尔弗雷德在树上惊奇地想着。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亚瑟搜寻无果后的黯淡神情,伴随着自己从心脏处传来的小小压抑。效果并没有想象中的好,不过确实让他有股得逞的小得意。
鬼使神差般,亚瑟走到了阿尔弗雷德躲起来地树下,那儿有一排长椅,面对公园内湖。亚瑟在那里坐下,怀抱着袋子,湖面将夕阳反射到亚瑟面庞,阿尔弗雷德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上面的落寞然后绿眼睛闭上了,然后嘴角扬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弧度。阿尔弗雷德感觉再看下去他就要窒息而死了,他调整了一个欢快的语调,叫着:“亚蒂!!”
亚瑟猛然抬头,绿眼睛的注视就跟着阿尔弗雷德从树上跳到自己身边。“嘿亚蒂?你在这儿干嘛?”阿尔弗雷德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
坐在长椅上的人立即明白了这个新昵称的含义,“嘿阿尔,我在这儿等你啊笨蛋。”
原先的表情不见了,阿尔弗雷德很满意自己对亚瑟情绪变化的影响。
“哇哦你买了什么?这么一大袋。”
“下午让你陪我喝了一次下午茶,我觉得晚餐应该选你喜欢的。”
袋子里面是汉堡可乐鸡翅薯条。
“亚蒂你太神奇了!这就是我喜欢的!太谢谢你了!!”亚瑟微笑了。
阿尔弗雷德此时却在心中吃力地想啊,太好了,终于把那个词好好地说出来了——
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面前是湖上的夕阳,耳边是猎猎的晚风,身边长了一棵可能跳下一只阿尔弗雷德的、不知名的树。他们谈了很多,有关第一次喝酒,某一个叛逆的晚上,还有曾经的坏习惯……
最后的最后,星子在天边发亮,“天气真好,真好。”亚瑟醉了似得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的手缓缓覆上身旁的人的手。柔软的指尖颤抖着摸索,然后轻轻地握住。
阿尔弗雷德望向亚瑟,亚瑟闭着眼。他又低头盯着叠在一起的手,温柔、温柔、温柔。
这一刻会永远定格。
“抱歉,固执的让你陪了我这么久。”亚瑟开口的同时也收回了手,“不过现在说好像也没什么用,都已经到最后了。”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如何打破此时的难过气氛,因为他在尽力克制鼻尖涌上的酸楚。
“被稀里糊涂地带过来很生气吧?我是希望你也能和我一起度过好时光的。不过,这样的好对你来说还不够吧?我只要坐在你身边,坐在你对面也好,以我的身份陪伴着你就已经足够满足了。看到这样的你我很惊喜,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不大相同了。
之前找不到你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走了,其实。那时候我有些伤心,但是正常人都会逃开的吧,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大红明星,当然没空和我在一起浪费时间。别人见你都要预约,凭什么我说陪就陪。别笑我了现在,留给以后慢慢笑吧你。其实那样子也不错,我当时想的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明明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还要再出现在你面前。真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告别的话。
好吧,差不多了,我本以为这些话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对你说了,所以没有组织过语言,啰嗦什么的我知道啦笨蛋。我能够找到你已经非常幸运了。我来到你的面前,跟你交谈的意思,总的来说就是想让你知道啊,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是真心喜欢你的,这个人甚至不是喜欢啦,他爱你啊,打心底的,真真切切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在你没有记忆的时候,在你还有许多缺点的时候,就有一个人就开始爱你了。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人爱的孩子,即使你没有父母。”
阿尔弗雷德抿了抿嘴,他不说话,他在拂去亚瑟脸颊上止不住的泪水。“拜托,别哭了。”他低念着。
“阿尔,你拥有世界上最蓝的眼睛。别再感到孤独了。”这是阿尔弗雷德眼前彻底模糊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带有温柔的笑意。
榭寄生在树上开着花,树下——阿尔弗雷德伸出双手,坚定地上前,一把把亚瑟瘦筋筋的身体揽入怀里。他一手让亚瑟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间,一手托住亚瑟的背让他们俩的胸膛相贴,他感到亚瑟的那颗心脏在自己的右边跳动着,打着安稳的节拍。
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竟没有人完全分辨清自己扼在胸中的感情,激烈、深沉。
这个拥抱,他们相欠了很久。
不只是拥抱,还有爱、和平和饶恕。
阿尔弗雷德把自己的名片塞进亚瑟的衬衣口袋。
他奔跑进一个无人的角落,浑身颤抖着,用手捂面。
最后,他还是无法说出“再见”。
等到可以大大方方地面带微笑地说出来的时候,或许就能明白了吧,或许就能牵住那只冰凉的手永远永远不放了吧。
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了一封信,在信箱里。没有地址,只有一个收信人——“阿尔”。
里面写着:
“亲爱的阿尔:
      时间关系前面的客套话我也不说了。有非常急的事要出去几天,可能无法联系。你给我的名片,都好好记住了,然后把它烧了。被别人看到一定非常麻烦的。继续保持你的笑容吧笨蛋。
     PS:别忘记我。
                                             你的.”
收到那封信的五年以后,阿尔弗雷德的确再没有收到任何亚瑟的讯息,他发现自己对亚瑟一无所知,并常常对此懊悔不堪。他每年圣诞都会在那棵长有榭寄生的树下等,也不知道等不等得来,反正趁着这个当儿思考思考,如果今天,他站在自己面前,还有没有勇气说“谢谢”和“再见”。思考思考他五年前说的话,当他握着自己的手的时候。
“我也度过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
“我曾经想过要逃跑,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并不是那么糟。”
“希望下次让我主动牵住你的手,我想要我的手指插进你的手指缝里。你呢,再也不用放手了。我也不会放手的。”
“想要有更多的时间给你看我不那么孩子气的一面。”
“我感到非常开心,我想我和你一起回家的时候也是会有如此心情的。”
这是那一天没能说出来的答复。阿尔弗雷德甚至连意识到自己是gay的步骤都跳过了,他的心被某人一击命中。从此注定活在幸福的痛苦之中。
第六年,圣诞节前夕。阿尔弗雷德捧着一杯热咖啡坐在和亚瑟第一次见的地铁站里。
有人走过来,说——
“你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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