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年【哨向】(1)
米英/哨向/文风清(luan)奇(gao)/不定期更新
《美好的一年》
那一年里,爆炸、死亡、背叛接踵而至,防不胜防。
尽管那一年里发生了数不清的糟糕的事,但它仍是美好的一年。
/木西木西
阿尔弗雷德握紧了操纵杆,手掌心传来的热度让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炙痛。他心里知道自己上了这趟直升机就注定回不来,也许没等他到了目的地他就能把自己烧死,但那种情况也绝不能发生。他必须到达的目的地,就是必须到达的。
那双挡风镜后的蓝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带着决绝和疯狂。
他没疯,不,他没有。他清醒得很,因为有个人需要他这么做。
我本该,本该和你一起走的。
剧痛开始肆意蔓延。先是他用力过度的虎口,到手臂下的血管,再到胸口,最后顺着血液传播到全身百脉。痛到最后他都累了,麻痹了。
这是在送死,没错。要是我当时留住你多好。
傍晚来临,飞倦了的候鸟聚集在沙洲浅滩上,紫而红而粉的霞光自泰晤士河面以下泛起。晚霞千里,明天将是个出游的好天气。阿尔弗雷德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那个闪闪发光的塔尖。
螺旋桨发出隆隆的轰鸣,直升机里的驾驶员死守着自己最后的精神阵线。除此之外,他身上燃起的无色火焰快要吞噬他全身。衣服要被烧光了,他想,但是很快就不用再顾忌这些了。
爆炸,来呀。
阿尔弗雷德死前,没有人生走马灯在眼前闪过。相反,他脑中最后的影像,定格在了天边金色的万丈巨浪。
快到年终了,亚瑟·柯克兰难过得要死。他瘫倒在办公桌上,举着拳头抱怨:“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为什么会有年终报告这种遭天谴的玩意儿!——关键是,为什么老子要写双份啊!”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走过来,很愉悦地拍拍他的肩:“哎呀,因为上一年让你逃过去了没写嘛。欠债迟早是要还的。”
“你在学王耀说话。染指你母亲。”亚瑟打掉弗朗西斯的手,慢慢坐直了身子,“前年的事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这分明就是故意为难我。”
说完,他摆出一副臭脸收拾桌上的文案:红的一摞、蓝的一摞、黑的一摞,再俯身关了电脑,拎包走人。
弗朗西斯在一旁看着,见亚瑟要走,也追了上去:“喂,一起吃饭?”
亚瑟翻了个白眼:“滚,老子没空陪你撩妹。”
“不要这样嘛。你没听说过‘帅哥效应’吗?只要你往吧台那儿一站,美女自然都贴上来了,到时候哥哥我就坐收一点渔翁之利嘛。”
“你自己就是一帅哥,干嘛要拉上我?”
闻言,弗朗西斯的脸色瞬间灿烂成一朵菊花。
亚瑟瞥了弗朗西斯一眼,默默往一旁让了让:“嗯你就保持着这个表情,去GAY吧一站,你就是那朵艳压群芳的高岭之花。”
弗朗西斯迅速收回了刚才的表情。“染指你母亲。”
“哼。”
“你说我好不容易听到你亲口说我帅来着……亚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冒犯你了,高岭之花。”
“住口!无耻老贼!”
“那不是王耀的外号吗?你已经黔驴技穷了吗?风流大叔。”
“是哥哥啦哥哥!小心我以介绍人的身份诅咒你一辈子单身!”
“哼,我愿意!你以为高级向导会没人要吗?追我的人能从伦敦西区排到东区,就是我不稀罕罢了。”
“哟哟,”弗朗西斯做了个鬼脸,“前几年你还老偷跑出去找哨兵呢。”
“谁、谁没有过青春期!?”
“你这是更年期都快到了吧还青春期!明明是发情期!”弗朗西斯抄起手,“亚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守寡呢。”
“呸,守你的寡!”
“不好意思,向导之间没法儿搞。”
这成功招来了亚瑟的白眼:“我都快到宿舍门口了你怎么还跟着我?”
“喔,跟你吵架都忘了问你:你打算怎么写完前年的年终报告?”
“你还关心这个?”亚瑟诧异地望了弗朗西斯一眼,“当然是到资料室泡一整天,再加上我丰富的想象力咯。”
“我来帮你写吧。”
亚瑟更加诧异地望了弗朗西斯一眼:“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我不收钱。”
亚瑟抱紧了自己:“不会吧,你是要……”
“染指你母亲!”
“啊,我就知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亚瑟沉痛地说,“可怜她老人家埋在地下数十载都清净的很,被你这么一说棺材板怕是都要压不住了。”
“滚!亚瑟,听我说,我是觉得既然前年的事情我都清楚,又和你这么熟,而且我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事——”
“哇,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你好烦啊我好心帮你做件事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不是不是不是……”亚瑟乐颠颠地说,“我怕你现在脑子其实不拎清,到时候又反悔。那就这样决定啦,拜托你了!”
弗朗西斯无奈地笑笑:“当然。”
“那走吧!”亚瑟转身拉着弗朗西斯的手腕就往回走。
“啊?去干嘛?”
“你不是要去吃晚饭吗?这顿我请你。”亚瑟语气里难掩遇上个善良傻逼的舒爽,“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在这场交易里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愚蠢,一点好处也没捞到。说实话,你傻得都快能和上帝肩并肩了。”
“滚你丫的。”
“欸你怎么骂脏话呢?算了算了,你傻你说话,我不拦着你。”
王耀过春节的时候回他祖国了,年初赶回来开第一场会,其间他说道:“现在我终于可以说,一个和平而无所事事的时代到来了!”
参加会议的人都在打呵欠,亚瑟觉得莫名其妙,还害得他听得津津有味之余也忍不住悄悄打了几个呵欠。他全程盯着王耀,在想他为什么能忍住不跟着别人打呵欠——后来他想通了,王耀是个汉子,更是个近视800度的汉子。
跑偏了。再说亚瑟走到办公桌前,却发现没有工作可以打理时,他忽然感动得无以复加。诚然,王耀所说的那个“和平而无所事事的时代”,它来了。
亚瑟当机立断,决定今天给自己放个短假。于是他转身就走,要出去找(gao)点(dian)乐(shi)子(qing)。
正走在长长的过道里,亚瑟忽然注意到二十步开外的角落里立了两个哨兵,似乎还有一个人缩在地上。
谩骂之声隐约传来。
“小兔崽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敢动你瑞恩大爷。”说着落了一拳。
“看来上次教训你还不够。呸,长得这么骚。”说着又落了一拳。
“贱人……”提到空中的拳头这一次却落不下去了。
那人凶着一张脸转头,正好看见亚瑟的一副和事佬的表情。“瑞恩大爷,算了算了。”
“瑞恩大爷”一阵没什么反应,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舒爽冲晕了脑子需要缓一下。
另一个人不肯了:“你是谁?没看见咱们是哨兵么?”
再看了看:“噢,你是向导啊……管什么闲事,一边儿去!”
“唷,”亚瑟轻笑一声,“这世界都多极化了你们的落后观念怎么还没剔除啊,悲哀。”
“你说什么!”
“你他妈烦不……”瑞恩大爷挣脱开被亚瑟抓住的手,起手往亚瑟后颈劈去一个手刃。可惜还没碰到,亚瑟的翡翠眼珠里绿光一闪,瑞恩大爷手没劲儿了,脑袋不听使唤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你是……”另一个人没等亚瑟开口,已经贴墙准备溜了。“那个SSS级的……”
亚瑟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好像在说:哎呀呀真是冤枉我什么也没干啊是他自己倒的。转眼,仿佛是一个幻影,亚瑟勾起邪魅的笑容:“我是你柯克兰大爷。现在你可以滚了亲爱的。”
那人真的滚了。
“哦对了!记得找个时间回收一下你的共犯啊!听见没有!扫地工干这种活不加工资的!”
再回头,躲在角落里的人还在举着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低声求饶着。
亚瑟走过去,顺便捡起落在一边的白旗递给他。“你还好吧?没事了。”
对方握住了白旗,因害怕而发抖的手臂间分开一道小缝,目光从那儿投射出来,打量着亚瑟。
亚瑟蹲下去,从兜里掏出一块棒棒糖。“不用遮了,费里西安诺。从看到地上的白旗那时起,我就知道是你了。嗯,要吃糖吗?”
费里西安诺留有泪渍的眼终于怯怯露了出来,他放下手臂,接过棒棒糖,抽泣着望向亚瑟。亚瑟这时已经自己又拿出一根来,剥开包装含住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嗯……”费里西安诺停止抽泣,“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想撩我,被我丑拒了。自那以后他们天天来找我麻烦。”
亚瑟叹了口气。“不只是他们俩吧?”他看着费里西安诺被扯坏的衣服,白皙的肌肤上东一道疤西一道伤的,很是难以理解。“你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呗……”费里西安诺舔舔嘴唇,“说来话长。”
“我忘记的那一年,发生了很多重要的事吧?”亚瑟低语道,“明明是与你们一道的经历者,我却擅自遗忘了,非常抱歉。”
“不,你不用自责的!”费里西安诺慌忙捧住亚瑟的脸,抹着他的眼角,“这又不是你的错——”
“费里西安诺,”亚瑟笑着止住了他的动作,调皮地眨眨眼:“怎么,你以为我要哭了?”
费里西安诺愣住了,“我、我只是怕……”
“你一如既往地善良啊费里西安诺。”亚瑟盯着费里西安诺的双眼,猛地搂住他,“明明你才是最有资格哭的那个,为什么要忍着呢?我还记得,曾经你和你的哨兵是多么亲密——”
“你变差劲了,亚瑟。故意逗我哭,真是受不了你……”有温度的液体一滴一滴,濡湿了好大片亚瑟今天穿的呢料大衣。
亚瑟悄悄放出令人心安的向导素,蓝光荧荧地笼罩在这个只穿了件白衬衫的大男孩全身。
“哭吧。”他柔声道。
于是费里西安诺真的开始不顾形象地“哇啊啊啊啊妈妈爸爸爷爷呜呜呜呜”哭了起来。
关于大男孩,亚瑟忽然想起自己生命中好像只有屈指可数的两个人是这种类型,不过另一个他忘了。好吧,也许是他记错了,当他没说。
“去医务室吗?”
费里西安诺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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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天使们好呀,这里又奉上一篇新鲜的文!哨向我也是第一次挑战。查了一些资料感觉可以任意发挥的地方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没查全)所以之后的设定可能都会是随心瞎堆……
啊话说这一篇可能会有点长(暗线大纲就写了几千字)虽然是BE但我写这些的时候是希望看完的小天使们都开开心心的。
如果你们喜欢的话那就太好啦!我会继续继续努力的!
爱你们!❤️❤️❤️